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体教融合”破困局 “为国争光”铸队魂——“女足铁军”是如何炼成的?

2022年03月01日15:14 | 来源:光明日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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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2月6日大年初六,中国女足以3:2逆转战胜韩国队,一举夺得第20届女足亚洲杯冠军。这次夺冠,中国女足应战日、韩等劲旅,五战全胜、未尝败绩,时隔16年重登亚洲之巅,给低迷的中国足球注入了一针强心剂,鼓舞了广大球迷的爱国热情与民族自豪感。人民日报体育微博账号评论:“我们可以永远相信中国女足!史诗逆转、梦幻绝杀。重回亚洲巅峰,中国女足的姑娘们,你们值得一切赞美!”

这支冠军队伍23名巾帼英雄中,多达5名来自同一个城市——武汉,包括女足当家球星王霜和姚伟、朱钰、马君、刘艳秋。本届亚洲杯,她们贡献不小:出场总时长1268分钟,贡献5粒进球,使武汉女足在入选球员人数、上场主力阵容、球员出场时间和进球数量等方面均为地方俱乐部之首,而本届亚洲杯最佳球员(MVP)王珊珊和决赛上演绝杀的肖裕仪,过去几年也曾效力武汉女足。

不止本届亚洲杯,近年来中国女足辉煌成绩背后,一直有武汉的默默贡献和高质量输出。2018年至2022年,武汉女足共有33人次入选国家队,征战奥运会、世界杯、亚运会、亚洲杯等国际顶级赛事,为中国贡献27粒进球,入选人数、上场人次、出场时间等均为全国之首。

武汉的贡献得益于“体教融合”改革的长久效力。早在2001年,武汉在全国最早探索“体教融合”发展路径,建立由高校、企业、协会“三结合”的足球俱乐部,武汉江大女子足球俱乐部就此成立。依托高校创办、有联赛资格的大学生女子足球队,在当时是全国首个,也是唯一一个。

“此前,相比男足职业化改革,女足长期处于‘冷门’状态,女足运动队一旦结束全运会或城运会任务便随之解散,除极少数优秀运动员可以留在体委工作,更多‘足球女孩’要进入社会,自谋生路。”现任武汉市体育局局长王沈顺说。2001年初,他是江汉大学体育系党总支书记,下半年调任武汉市体育局副局长,亲历了武汉女足俱乐部的筹建全过程。“一张大学文凭对于她们来说意味着未来的生活有了着落和保障,可以安心踢球。”

“那时候国内很多女足球队,踢着踢着就消失了。不少水平还不错的球员,要么不踢了,要么就四处‘流浪’找队。相比之下,我们武汉女足始终在坚持。”后来成为国脚的岳敏回忆起来颇多感慨。

2006年,18岁的岳敏代表中国女足青年队连续夺得亚青赛和世青赛冠军。“岳敏姐姐”激励了许多武汉“足球女孩”,2007年,12岁的王霜入选国少队,10岁的姚伟成为世界杯小护旗手,武汉江大女足是她们放飞梦想的第一站。

如今,在武汉市体育局牵头下,江汉大学、武汉体育中心发展有限公司、武汉市足协已经构成稳定的“铁三角”,共同出资组建今天的武汉车谷江大女足俱乐部,齐心协力打造“女足铁军”。

“体教融合”打好了组织和队伍基础,但高质量发展靠的是一系列深化改革创新举措。实际上,直到2017年,武汉职业足球还是一块“待琢璞玉”,男、女足都还在二级联赛徘徊。

2017年初,在武汉市委、市政府的领导和湖北省体育局推动下,武汉市体育局提出全面挺进中国足球顶级职业联赛的战略目标。彼时,刚刚担任市体育局副局长、分管竞技体育的杨建学,在调研后也将武汉女足确定为武汉足球“提档升级”的突破口。

“地方足球的发展,最终是为了报效国家,国家利益高于一切。”2017年开始主抓武汉女足的杨建学介绍,武汉市体育局对武汉女足的管理,始终站在“报效国家”的高度上,以“为国争光”来塑造队魂,将精神意志塑造深化实化具体化。

比如制定“国脚奖优罚懒”制度。俱乐部在和球员签订合同时,对“国脚”薪酬进行动态管理,对入选国家队的球员提高薪酬,对未能继续入选的降低薪酬。同时对在奥运会、世界杯、亚洲杯等重大国际赛事中“为国争光”的球员进行奖励,对“出工不出力”的予以处罚,不仅下调收入,严重的还会取消联赛资格。在一个地方俱乐部合同中,规定球员的国家队表现,作为奖惩依据,这看似“多管闲事”,其实是突出强调“国家利益高于一切”的指导思想、价值导向和治军理念。

“铁腕治军的背后是全面到位的保障。”据俱乐部总经理赵磊介绍,与“国脚奖优罚懒”制度同步出台的还有“国脚伤病全保”制度。对于为国征战受伤的国脚,俱乐部除了嘉奖,还会安排到国际顶级运动康复医院进行治疗,切实解决球员为国征战的后顾之忧。姚伟等武汉国脚就多次被安排到徳国柏林运动康复理疗学院、汉堡运动康复中心进行康复治疗。

武汉为球员提供的保障体系是全面、立体的。对于青年女足球员,江汉大学通过优录的方式,已先后招收24名女足运动员入学读书,包括这次亚洲杯冠军球队中的朱钰、姚伟、刘艳秋。前国脚岳敏在2013年退役后,转为了武汉市足管中心的教练员。队内核心球员吴海燕也已确定退役后进入武汉体院工作。据了解,武汉车谷江大俱乐部历年来解决超过60名退役运动员就业安置问题。

“当你实实在在为运动员着想,解除她们的后顾之忧,她们在训练、比赛中的拼劲和表现会让人难以估量。”杨建学对记者说。这次亚洲杯决赛,王霜脚踝骨裂,姚伟食指根骨骨折,她们一个缠紧绷带,一个用纸板固定,吞下止疼药,踏上赛场,为中国女足夺冠作出贡献。凝聚在她们身上的这种为祖国顽强拼搏、战斗到底的信念决心,正是武汉女足的队魂所在。

为全局添彩,才能为一域争光。武汉的大局观体现在对每一个顶级球员的培养上。2016年,身处女甲的武汉女足毫不保守,为王霜开“绿灯”,送她前往女超冠军球队大连权健历练两载;2018年,王霜回归后,首次登陆女超的武汉女足一度获得联赛半程亚军,但当法甲豪门巴黎圣日耳曼提出引进王霜的想法后,武汉再度放行,只为王霜能在世界高水平联赛的洗礼后帮助中国在2019年女足世界杯上贡献力量,为此武汉女足的冲冠计划也不得不暂时搁浅。

这次亚洲杯决赛第93分钟,朱钰奇迹般的扑出韩国队小禁区内的抽射,中国队随即反攻,王珊珊送出身后球,肖裕仪高速插上抽射破门。决定胜负的这粒进球,“武汉女足”的含金量成色十足。赛后荣获“金手套”(最佳门将)的朱钰,2018年来到武汉时尚未入选国家队,在武汉的四年历练使她成为中国女足当之无愧的“钢铁长城”。最佳球员王珊珊与日、韩决战时由前锋改打中后卫,这套为她量身打造的战术是武汉女足反复实验、行之有效的高招。上演绝杀的肖裕仪,原本在上海出场时间较少,2019、2020赛季接受了武汉伸出的“橄榄枝”,在这片足球热土上受益良多。

武汉是一座英雄的城市,疫情和洪水都没有让坚韧不屈的武汉人低头认输。经过多年努力,特别是近五年的有益探索和精心布局,武汉女足一再演绎出英雄气概,成为“国之栋梁”、城市骄傲。

2017年,女甲夺冠晋级女超,填补了武汉没有顶级职业球队的空白;2020年,在最特殊的时期,武汉实现女超夺冠,成为建国以来湖北首个顶级足球联赛冠军;2021年,武汉女足实现女超冠军卫冕,与武汉三镇(中甲夺冠),武汉青年女足(全国中学生运动会冠军)共同创造出“一年三冠”的佳绩,也与武汉卓尔、武汉三镇共同实现了“一城三超”的职业足球发展格局。

“一年三冠”,在副省级城市中名列第一;“一城三超”,全国仅上海、武汉两个城市。这两项成绩让武汉成为全国职业足球改革发展“龙头”。武汉市以制度激励运动员为国争光的措施,全面激发了运动员为国征战的积极性,也让武汉成为中国女足国脚的主要输送地,被上级给予高度肯定。在武汉女足历练过的姑娘们,在为国征战的历程中始终秉承着“敢为人先、追求卓越”的武汉城市精神,一次次迸发出惊人的力量与光芒。(马万勇)

(责编:周倩文、张隽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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